兩歲男孩被迫做了變形手術,青春期遭霸凌,得知真相后38自殺身亡
在生物學上,性染色體XX 代表女性,XY 代表男性——決定了一個人是男性還是女性。
但是,如果你把一個男孩當女孩撫養長大,會發生什麼?
嬰兒時期的一次拙劣的XX環切術使大衛·雷默的XX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后,醫生為他做了變性手術,他的父母同意將他撫養為女孩。
David Reimer生物學上是男性,在嬰兒時期就開始了強制的的性別轉變。
大衛·雷默 (David Reimer)于 1965 年在加拿大溫尼伯出生(原名布魯斯·雷默 Bruce Reimer)。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名叫布萊恩(Brian),雙胞胎布魯斯和布賴恩雷默出生時是兩個完全健康的男孩。
這兩個男嬰都很健康,但兄弟兩個人在6個月大時,被醫生髮現有XX,出現了排尿困難的跡象。因此在他們7個月大時做了XX切割手術。
布魯斯的父母帶著他們的孩子在醫院接受了XX環切術,1966年4月27日,泌尿科醫生使用了非傳統的方法「燒灼法」。但在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電氣設備出現故障,電流激增完全燒毀了布魯斯的XX。布魯斯的XX被燒毀,且以當時的技術無法複原。出現嚴重事故后,醫生們選擇不為布萊恩進行手術,而布萊恩的XX也在沒有手術的狀況下自行改善。
約翰·曼尼被認為是美國頂尖的性研究人員之一,他專門研究雙性兒童的經歷,據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稱,這些兒童「不符合男性或女性身體的典型定義」 。布魯斯的父母考慮到孩子未來的身心發展以及失去XX后的XX喪失。布魯斯的母親寫信給曼尼博士,解釋了她兒子所經歷的可怕事故。幾周后,這對年輕的父母帶布魯斯來到巴爾的摩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拜訪約翰·曼尼博士。曼尼由於對雙性人的領域有所研究,成為在性別發展以及性別認同方面等領域相當著名的一位心理學家。曼尼是「性別中立理論」(theory of Gender Neutrality)的強力支持者。意即,孩童一出生心理並沒有什麼性別差異觀念,性別發展是受到後天的社會學習影響。決定人們認為自己是男性還是女性的因素不是生物學,而是其的成長方式。
約翰曼尼
約翰·曼尼博士將永遠改變他們的生活。布魯斯開始了一段痛苦的旅程,直到自殺。
布魯斯的父母曾在加拿大電視節目《This Hour Has Seven Days》看過曼尼談論性別中立理論的專訪。他和一些心理學家在研究一群先天XX器異常的孩童后,認為XX的再造比起XX更有可能性(在當時,XX重建手術尚未發展)。因此,曼尼說服布魯斯的父母將布魯斯當作一個女孩來撫養。並且不會告知他以前的身份。布魯斯 的父母同意了這個程序,于 1967 年他兩歲生日前不久,布魯斯進行了性別重置手術,切除了XX。就這樣,布魯斯從一名小男孩,被改造成為一名女孩,並改名為「布蘭達(Brenda)」。除了變性手術外,布魯斯還接受了雌激素補充劑,以幫助他的身體「女性化」。而約翰·曼尼則十年來每年固定訪視布魯斯,提供持續的心理支持以及紀錄觀察結果。
這個性別重置手術被心理學家認定為是一次驗證此理論的絕佳機會,因為:
第一,倆兄弟為同卵雙胞胎,而其孿生兄弟布萊恩,與布魯斯具有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家庭環境,和相同的XX內環境,是極好的對照組。
第二,這個手術是第一次嘗試將一名完全正常的男性孩童徹底改造成為一名女性。曼尼博士還強迫這對孿生兄弟擺出各種性姿勢。事後,大衛沉痛地回憶這段過去,並表示他曾經被要求趴著,讓布萊恩用胯下撞擊「布蘭達」的臀部,還被迫擺出諸如「正常體位」等,並進行攝影,或是要求這對兄弟脫光衣服進行「XX器檢查」。曼尼博士相信這種幼童期的的「媾交預演」可以建立一個「健康的性別認同」。此後數年,曼尼將布魯斯的案例以「約翰/瓊案例」(John/Joan case)之名發表,並將他描述成一件相當成功的性別改造案例,這個案例被用以支持「性別重塑可以在正常性別人身上實施」的說法。
曼尼寫到:「這個小孩的行為完全就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孩,明顯地和他孿生兄弟的男孩子氣迥然不同。但根據曾在曼尼實驗室的學生的說法,在發表這篇文章之後,曼尼每年僅訪視一次,而雷默一家也對實驗室謊稱實驗的成功。
曼尼博士指出,雙胞胎姐姐布蘭達,比她的雙胞胎兄弟布萊恩「愛乾淨得多」。亞還指出,布蘭達的性格更加固執和占主導地位,他將其斥為「假小子特質」。1975 年,當這對雙胞胎九歲時,莫尼在一本名為《性特徵》的書中發表了他的研究,他在書中描述了布魯斯被迫過渡到布倫達的成功:「這個女孩已經喜歡穿裙子而不是褲子,喜歡戴她的髮帶、手鐲和褶邊襯衫,並且喜歡做她爸爸的小甜心。整個童年,她的倔強和與雙胞胎兄弟共同分享、自由消耗的充沛體力,讓她成為了一個假小子,但仍然是個女孩。」但事實並非如此。事實上,雷默回憶起他的童年更加痛苦。「我從來都不太適應,」大衛·雷默在 2000 年接受採訪時說。「建造堡壘,進行奇怪的格鬥,爬樹——這是我喜歡的事情,但作為一個女孩,這是不可接受的。」
布魯斯孿生兄弟布萊恩後來患了精神分裂症。大衛從22個月大到他的青年期,都是由當時手術開于腹部的開口排尿,並且服用雌激素以促進胸部發育。後來,曼尼強迫他的家人必須讓其接受安裝人工XX的手術,雷默家庭斷絕了與曼尼博士的聯繫。大衛·雷默(布蘭達)認為曼尼博士給的建議並不是治療,相反地,是一種傷害。在失去與雷默家族的聯絡之後,曼尼並沒有發表任何有關這個案例的進一步研究,也從來沒有承認這個實驗是失敗的。
14歲時,大衛·雷默(右)選擇以男性的身份生活。
布魯斯的性別困擾擾亂了這個家庭。他的父親沉迷於酗酒,他的母親企圖自殺。雙胞胎兄弟布萊恩後來陷入了濫用藥物和輕微犯罪的境地。布魯斯被同學們嘲笑他的「男性步態」和站在女孩浴室里撒尿的姿勢。在她13歲時,「布蘭達」開始萌生自殺的念頭,並告訴父母如果再讓他見到曼尼,他可能會選擇自殺。1980年,雷默夫婦告訴「布蘭達」性別重塑的事實,以及內分泌學家和心理醫生所給予的建議。他們也在同一天告訴了布萊恩關於他的姐姐其實是哥哥的事實真相。
「突然之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一切都說得通了,」布魯斯談到這一發現時說。「我不是什麼怪人。我沒瘋。」——布魯斯採訪時說道
得知真相后,「布蘭達」在14歲開始,決定以一個男兒身生活,併為自己改名「大衛」(David)。1987年,布魯斯選擇了以男孩的身份生活,並取名為「大衛」。他經歷了多次手術以恢復他的性別,包括雙乳房切除術,以去除因多年雌激素治療而長出的乳房,並用人造XX代替人造XX。他還服用了睾酮補充劑。
二十年後,大衛與約翰·科拉平托寫下了對於曼尼博士的控訴-當他以「布蘭達」的身份生活時,「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女孩。她被同伴孤立和霸凌。「她」不喜歡褶邊的洋裝,或是試圖讓她變得像個女孩的雌性激素。
但身體上的壓力影響了他的心理健康。到 20 歲出頭時,布魯斯曾兩次企圖自殺,並在之後的數年裡一直處於深深的沮喪之中。
然而,儘管他很痛苦,大衛還是找到了愛情並娶了一個名叫簡的女人。1990年9月22日,大衛與珍·芳婷(Jane Fontaine)結婚,並成為妻子三名兒女的繼父。他們在一起14年。並發展了露營、釣魚、古董和收集舊硬幣等愛好。
大衛雷默和他的妻子簡
大衛後來同意與另一位名叫米爾頓·蒙德( Milton Diamond )的性學家合作,希望談論他的經歷可能會阻止醫生為其他嬰兒做出類似的決定。戴蒙德批評莫尼的研究缺乏證據,並與大衛合作揭穿莫尼的理論,即性別認同可以完全被教授或學習。後來,性學家米爾頓·戴蒙說服大衛將自己的情況公諸於世,以阻止其他醫生繼續對其他幼童進行性別重塑的手術。1997 年,大約在大衛開始公開談論他的童年經歷時,戴蒙德的研究發表在《兒科和青少年醫學檔案》上。這篇突破性的論文為反對對雙性嬰兒進行變性手術奠定了基礎,並引起了國際間的重視。12月,大衛的故事發表于《滾石雜誌》。
大衛生命中的最後幾年,面臨了多重的衝擊和壓力。除了與父母溝通上一直以來的問題和失業之外,2002年7月1日,布萊恩因服用過多抗憂鬱劑而死;2004年5月2日,他的妻子珍告訴他希望可以分居。
就這樣,在2004年5月4日,大衛開車到一家雜貨店的停車場,以一把削短型獵槍轟擊自己的頭部而死,享年38歲。